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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旭元
环境是人创造的,也是人安排的,更是一个庭院街巷的衣装,它的好赖是一个地方卫生与文明的体现。
城区一小的老师爱花木,花木几年就成长起来了,上长的上长,出墙的出墙,把一个新生校园弄得风生水起,花木纵深。从春到夏,从夏到秋,一小的校园里一直花开不断。有春华,就有秋实。夏初的校园里,有一树野樱桃,红似玛瑙;仲秋的校园里,熟遍枝头的桃子压枝压树,四处显现;两行银杏树像两排金盔金甲的士兵,一串串金*的银杏隐在枝叶之间;入冬时节,宛若灯笼的柿子凌寒斗雪。
这就是城区一小校园里的秋意和秋景——我所说的秋。
若说田野的秋,农家庭院的秋,你可能没有异议,但要说校园里的秋,你可能不苟同,甚至会说校园里不是种庄稼的。但我要说,校园里就是有秋的,校园里就是种桃李的地方。不说桃李喻示着人才和成果,也是一种物候、气象、自然教材什么的。你看那些桃子、山楂、银杏、柿子,皆可观、可食、可收、可种、可教。
昨天,我又去了趟一小,和新上任的刘校长在校园里转了一圈,发现这里有桃,那里有桃,桃皆红皆熟,有的还落了一地。我知道,今天这里有桃的地方,春天必定有花,而有桃花和春风的地方,也必定有诗。正如:“种桃道士归何处?前度刘郎今又来。”对于校园里的桃子,我是有感情有记忆的。
上小学时,我在一个叫赵老沟的地方。那里原本是一座庙院,院中有一个圆形花园,里边有两棵高柏、一丛翠竹、一簇刺梅,顺着房台还种着两行芍药,其余的地方全是不高却老的桃树,不知何人栽的。春天,一院桃花,鸟多蜂多,热热闹闹,孩子们在树下背书、写字、玩耍。秋天,头顶满树繁桃,脚下满地树影。桃子全熟的时候,老师将摘下的桃子分给每个学生。那时是大集体时代,生活艰难,村里村外树木稀少,整个社会物质匮乏,孩子们几乎吃不上什么果子。好些学校除了几座土房,一个土操场,没有什么绿意。
所以,那些桃在我的心目中留下了美好而珍贵的记忆。
见我在一个树上摘桃子,他们的张书记说,这里到处都是桃子,你随便摘。还给我找了一个塑料袋。果然,后院的桃子熟了,前院的桃子熟了,满校园的桃子都熟了。
校园里有一棵风景以外的树,是很好的事情,学生们可以看到它生长的全过程,从小苗到大树,从开花到结果。倘使能种一小块玉米小麦什么的就更好了,不致使长在城里的孩子麦苗韭菜不分,桃树李树不辨。但我听刘校长说,他们搞了一个蔬菜种植基地,要劳学结合,现在正种入冬的菜蔬呢。我想,明年,他们的校园里不但有了秋,还有了春夏,而且这个春夏不但在季节中,更长在植物上。植物就是教春夏最好的老师。
我发现,校园里的桃子好像没有人摘,是不是现在生活好了,老师和学生看不上这些桃子了?或者他们的素质都很高,不轻易动集体的东西。
张书记、刘校长、我,三人坐在花廊里的石桌前,你摘我采,开了一个桃子会。就着桃子,说花的事,说桃的事,说学校里的事,感受着秋的味道,分享着他们的劳动成果。
都说“桃三,杏四,核桃十五年”,一小搬过来才几年,就浓荫遍地,花木纵深,给人一种厚重而敬畏的感觉。所谓:树高小月,店大欺客。坐在这里,我深感自己的渺小和卑微,心虚自己没上过崇信一小。是什么原因呢?是这些花木给了它力量和高度!
都知张斌书记爱树、植树、护树。树是他们的成员,是他们的老师,是他们的卫士,也是他们的里程碑。我想,这些树木的身上也有一定的知识和文化吧,不光耳濡目染,它们就长在这样的地方。
每次走进一小,我总觉得,树在瞅我,花在瞅我,墙上的字在瞅我,老师和学生都在瞅我,瞅得我有些自惭形秽,轻手轻脚。这可能是一个文化素质不高的人发自内心的自卑和敬畏吧。可能,很多走到这里的人,都有这样的感觉,就像一个陌生人走进别人的庄稼地。
来源:甘肃经济日报图片来源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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